花不语找不到缘由,却从未如此确信。他没有从那双眼睛中看见慌乱或是遮掩,或许那个眼神太像绝望了,扎得他心尖都在滴血,那样不在乎世人眼光的一个人,竟然想要解释一般看着自己。
不算清晰的水声将花不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水温有些烫,季沧笙坐在池子旁,试水的脚转眼泛着粉嫩的微红。
“是不是烫了?”花不语伸手调整了水温,这泉水是他特地调制的,需要用略高的温度促进水中的药物吸收。这些药材是他曾经背的古籍中,专解此种精怪毒素的。
天气尚且寒冷,水是早就热好的,四周立起了结界不让热气跑出去,于是乎这白色的水雾就凝在了身上,将薄薄的白色底衣晕湿。
衣服是花不语给换的,他实在不喜季沧笙一身墨黑,季沧笙皮肤本就生的白,黑色的衣物更显几分憔悴,不过更多的是,会让花不语想起来前世的季沧笙。
如此细想,记忆中,前一世的他总是一身墨色,带着难以隐匿的血腥气和阴气鬼气,与现在完全不同。
“鞋脱了。”季沧笙站在池中,水位没过膝盖不多,水温滚烫,淹着太高会有窒息感,花不语只放了半池多些的水。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花不语透过若隐若现的白雾看过去,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照做。
下一刻,腰上一紧,没个防备,便轻轻松松被个病患拉进了水里。
季沧笙站得近,花不语生怕踩着他,忙想岔开腿,可他脑袋跟被浆糊糊了似的,手脚听不进去话,胡乱折腾几下,竟然把人给扑进了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