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同志怔愣,看向黄老太等人的目光逐渐变了。
就这条巷弄,邻里之间就能租房,却七个月没找到搬的地方,今日被赶出来,不想着及时去联系租房,反而哭天喊地,说没处可去?
他要是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那他就是个傻子。
黄老太张了张嘴,“同志,不是我们不想租房。只是我们这一片地段好,房子也都不错。租金不便宜。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儿子一个人的工资,养家糊口都不容易,哪有余钱租这里的房子。”
沈煦嘴角一勾,“黄老太,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你儿子在肉联厂上班,还是个小组长。平日里你可没少吹嘘你儿子有本事,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逢年过节,还有福利可以拿。”
他伸手指向蒋家,“你儿子在机械厂,虽比不上黄家,一个月也能有三四十块。并且老太太虽然跟着长子过,可她还有个次子,每个月会额外给她五块钱养老费。”
再次指向曾家,“你们家算起来,条件是三家里头最差的。你两个儿子都只是个临时工,还没转正。但两个人加起来每个月三十多块。另外,你媳妇还能额外找点事补贴家用,不算太艰难。”
最后他指的是街道办同志,“你们不如问问这位同志,他有你们几个儿子赚得多吗?”
街道办同志脸色铁青。他刚工作没两个月。工资一个月才二十七。家里还有六张嘴要吃饭!合着这群人一个个全比他过得好,还让他帮忙!
沈煦眼睛眯起来,“你们要是嫌这片地区租金高。这张纸的背面还有八个其他地方的租房信息。最便宜的,每个月只要两块钱。对你们三家来说,完全负担得起。”
黄老太目眦欲裂。
这是负担不负担得起的问题吗?
她若是舍得租房,哪还需在这里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