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跟你爸给你介绍的几个人,不论是粮站站长的侄子, 还是副县长的外甥,哪个不比周爱军要强?你要是嫁的是这些人家,哪有这么多事!”
方佳佳哭哭啼啼, 不太愿意听这种话,扁嘴说:“爱军对我还是挺好的。就是周家……妈, 你不知道,他们村那些人就跟野兽一样!”
每每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我之前还想着, 周家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家,哪里拿得出三百块钱的彩礼!当时觉得他三哥好歹做了几年工人,他大堂哥还是军人,许是这些年攒的, 或者借的。”方母看向方佳佳, 脸上满是狐疑, “现在想想,怕不是卖方子得来的吧?你就没问问周爱军?他怎么说?”
方佳佳茫然摇头。
瞧她这副模样, 这种事居然都不上心,方母一口气堵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方佳佳张了张嘴巴,“如果是卖方子的钱, 我是不是要还回去?”
方母好悬没被她气死,“你傻啊!到手里的钱还送出去!给了你就是你的,管它怎么来的。反正就是有人问,你也说不知道,不清楚。做出这种事的人又不是你,关你屁事!”
“我知道了!”方佳佳耸了耸鼻子,紧紧拽着方母的胳膊,声音低哑,眼眶泛红,眸中满是祈求,“妈妈,我不想走。你让我住在家里好不好。我不要回周家。那些人……那些人太可怕了!”
那天,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就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有人闯进来。若不是天色太晚,她恨不得立刻离开村子。她睁着眼睛等到天光擦亮,再呆不下去,赶紧出门。
村里逢三逢七是有牛车来城里的。那天也有。但她不敢坐,不敢和路上的行人说一句话。就这么走了四五里路,才招了辆班车来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