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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桂莲最听不得别人说周爱军,她本是静不下来的人,便是腿伤了,也不耐烦天天困在屋子里,使唤儿媳妇搬了躺椅在门外风口上纳凉,听到这话,忍不住了。
“一个两个的胡咧咧什么!我们家爱军多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好货了!什么黑锅不黑锅的!他当年才三四岁,记得什么!再说,谁说就是他了!”
有人不服,“行啊!大不了你再发个誓呗!就说不是周爱军,否则再来个天降横祸!你要敢发,我们就信!否则你就闭嘴吧。这到底是谁,如今大伙儿心里还能没个数?”
“我……我……”向桂莲想发,却不敢发,她可还没忘记那天的情景呢!这事邪门的紧,她哪还会胡乱发誓?可要不发,就得周爱军背了这罪名!向桂莲很是为难,张着嘴,我我我了半天,还没我出个什么来,就听砰地一声。
向桂莲吓得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还以为是老天爷又发怒了,转头一瞧,原来是刘大花端着个大盆去河边洗衣服回来,湿衣服又多又重,没拿稳,摔在地上。
向桂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大伙儿瞧见她这模样都哈哈大笑。
向桂莲又羞又恼,胀得满脸通红,用力拍了拍躺椅扶手,冲屋里大喊:“人都哪儿去了!来个人,扶我进去!”
大伙儿笑得更欢了。
“你说向桂莲怎么想的,三子多孝顺的孩子,从自己能下地挣工分开始,自己赚得几乎都给了她,她还不满足。可着劲折腾三子。一直说他们家老四多聪明,多有出息。
咱们村的大小伙,谁不是十四五岁就挣全工分了,差的等到十六七岁也差不多了。他们家爱军都十八了,光学会拿家里的,就没给家里挣过零星半点。之前说得好听,是读过书的高中生,多神气呢!也没见读出个人样来。这工作不还得靠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