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站出来,“妈,你别总把爹抬出来!上回我本来不想刨根究底了。但你次次这么说,那今天我们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得明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爹真是因为我死的吗?”

“怎么不是!”

“好!既是这样,你发个誓!你说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便天降横祸,不得好死!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当着老天爷,当着死去的爹,这话你敢说吗?”

“凭什么让我发誓!”

“如果是真的,你怕什么?你不肯发誓,岂不就是说这些年你都是在扯谎!”

向桂莲就是泼辣,其实脑子不咋地,一下子陷入了沈煦的逻辑误区,咬牙道:“发就发!怎么不敢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周二江就是为三子死的,若有半句假话,天降横祸,不得好死!”

说完,向桂莲还紧张了一阵,然而,天气晴朗如初,半点动静也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向桂莲心头一松,觉得自己底气更足了,“看吧!老天爷都知道我说得是真的!”

沈煦冷冷瞄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一个字,扶着田松玉,招呼两个孩子进了屋,嘭一下把门关上了。

向桂莲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开门!周爱民,你什么意思!你还没说呢,爱军的账怎么算!怎么赔偿!”

“行了!”周大海大喝,“吵够了没有!三子都分家了,你还想怎么样?能不能消停两天?”

向桂莲不服气,“我也不想吵,可爱军厂里那边……”

“你们工作都到手了,还不让三子说句实话?你们要觉得丢人,就让爱军争口气,这工作别要!散了散了!全都家去!”

沈煦退了,热闹没了,又有大队长出面赶人,围观的渐渐散去。向桂莲气呼呼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