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我倒是没想反驳,毕竟多年以后我的的确确没再找到过这个味。
“小朋友,你认不认识苏泽啊。”他把饼递给我。
“认识啊,我们还是邻居呢。”
那人大腿一拍,乐得合不拢嘴,“那太好了,”他说着已经拿出一大袋麦饼,却又收了回去。“那他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啊。”管他喜欢甜的咸的,反正最后都是我的。
这种送人情的事我遇的多了也就不足为奇,想他苏家一年四季蔬果米面就断不了。要不是后来政府拆迁村子没了,就苏泽那知恩图报的品性,逢年过节肯定要带着他那千金老婆下乡发红包的。这些情分不是几个茶叶蛋,几条咸鱼,几块腊肉能算清的。用苏泽后来接受采访时说的一句话,是当年乡亲们的恩情成就了现在的苏泽。
老妈每说起他这句话,就抹泪骂我不争气,说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许给阿泽做媳妇儿,我做梦都能笑醒。
我就劝她呀,就算我是个女的,苏泽又怎么看得上我。
是啊,就算我是个女的,苏泽又怎么看得上我。想到这,老子心里就闷的喘不过气,恨不得把苏泽那袋麦饼捏个粉碎。但我还是不忍啊,大概是心疼这祖传的手艺。
其实不管苏泽后来怎么功成名就,现在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我很弱小很无助的信息。所以我对他真的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尤其是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张老旧的八仙桌前,一碗稀饭一碟咸菜,凄凉得就差来一首《酒干倘卖无》。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合上手里的书。
我把饼拿出来算是给他加餐,“咸的。”
他嗯了一声正要咬,却被我突如其来的表白硬生生打断,“苏泽,我喜欢你。”
如果我喜欢苏泽的判断依据是表白时脸红心跳,那现在的我肯定非常非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