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诊断书是易芝写得,他与易渊一般龙飞凤舞的字难得的工整,诊断对象自然是景凌之。洋洋洒洒一大堆,核心观点是景凌之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然后从各种角度印证此项观点。末了在最后写了结论,景凌之就算不被关在书房也没事了。

易芝怕他怕得像见了教导主任的捣蛋学生,自然不敢自己写这封信。那这幕后主谋就很清楚了。

再看跪得规规矩矩无比标准的人,苏鸿宇只觉得他左边写着“委屈”,右边刻着“可怜”,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弱小无助但不敢说”,让一直自诩温文尔雅的自己都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忍下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苏鸿宇抿起唇角,压低声音:“是本座考虑不周,强迫你与本座日日相处,难怪你会心生厌烦。”

“属下不敢。”景凌之头压得更低,“属下身为影卫统领,整日无所事事,不能为主人解忧,属下惶恐。”

“是不敢厌烦啊,唉”

景凌之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觉得这声叹息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直叹得他心都颤了一颤。

还来不及表明心意,又听主人说:“算了,是本座不该强留你。你走吧。”

苏鸿宇说罢,作势要起身。

景凌之被“你走吧”搅得心神不宁,又看到主人意欲离开,情急之下伸手勾住主人的衣角,急切道:“能得主人关心,是属下的荣幸,又怎会心生不满。属下不该妄”边说,景凌之边抬头,想要挽留。一张盈满笑意的脸映入眼帘,景凌之哪儿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主人戏弄了。请罪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不该什么?”

“”偏偏主人还不肯放过他。景凌之闪电般收回手握拳遮在身后,窘迫地移开视线,面上仍是一贯凛然严肃的样子,“主人莫要拿属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