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家忠的不是夜姓皇族,也不是北齐的江山,但毕竟祖辈都在朝为官,季言祖更是陪伴圣驾多年。
天子一怒,眨眼取人阖族性命,他见的太多,尤其是沈家的兴荣衰败,季言祖对皇权还是敬畏的。
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的人,日日朝拜臣服,战战兢兢,多年下来,那一直伴随着的忌惮畏惧,也早融入了血液,成自然了。
苏梁浅那样的想法,季言祖有都不敢有,更不要说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还要做触犯圣怒的事。
当然,因为季家并非忠君的人,倒是苏梁浅,反而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女主子,所以季言祖完全不会因为苏梁浅对皇权的轻视,而心生气恼,或者觉得她异类。
而且,这样的小丫头,不但懂朝局政事,还会揣测上位者的心思。
在苏梁浅没说之前,季言祖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看不清方向,但只和她见了一面,聊了几句,季言祖大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不擅揣测圣心,但和当今圣上相伴多年,他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事情会按照苏梁浅预想的方向发展。
季祥化将自己早上和苏梁浅对棋的经过,告诉了季言祖。
季言祖当时只觉得赢了季祥化不足为奇,并没有多想,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棋品见人品,更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智手段。苏家这丫头,心思缜密,要手段有手段,更难得的是不惧死,一个敢拿自己的命去博的人,想不成功都难,若是个男子,沈家复兴有望。”
季祥化感慨了句,颇有些惋惜,随即怅惘又欣慰道:“沈老头全下若是有知,可以含笑九泉了,只是,怕又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