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几个小火炉,除了有热着的菜,还煮了酒,香气四溢。
饭桌上,倒是没有寝不言食不语的规矩,季夫人谈起昨日在萧家发生的事情,兴致勃勃,还说起了季无羡和苏梁浅幼时的一些趣事,半天才察觉出气氛不对。
她觉得不对,倒不是苏梁浅和谢云弈有什么异常,这两个人,完全看不出什么,而是季无羡情绪反常,低迷的很,她说半天,也没跟上附和。
季祥化喝了几口酒,看着苏梁浅,目光慈爱,“都这么大了,成大姑娘了,玉雪聪慧,你外祖父要还在,肯定很骄傲高兴。”
他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饮尽,沉痛又有些怀念。
自北齐建国,被封为公爷的季家和沈家,就一直相邻。
季祥化和苏梁浅已经过世的外祖父,是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
以前荆国公府荣华无双时,荆国公去哪里都会带着她,苏梁浅来永晋公府的次数,比沈家的嫡长孙还多。
季祥化就季言祖一个儿子,季言祖也只生了一个儿子,季祥化一家以前对苏梁浅,也极是疼爱。
每次苏梁浅来,季无羡都得靠边站。
“他这一走,连个陪我喝酒下棋的人都没有了,你还记得吗?以前他和我喝酒下棋,都会抱着你。”
苏梁浅笑,眼睛却是湿润的,蓄着泪,一片晶莹,“不管去哪里,都带着我,怕我丢了或者出点什么事,总得抱在身上才放心,他对几个舅舅和兄长,总板着脸,一对着我,就笑,连外祖母都嫉妒呢。”
“明明说好要看我嫁人生子,疼我宠我护我给我一辈子撑腰的人,却走的那么早,就连尸骨都没有,京城好像什么都没变,但那些爱我的人,都不在了。”
不单单是荆国公,她的几个舅舅,还有兄长,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