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以后,厨师傅让卧雪把炖好的川贝雪梨端了过来,琴濯觉得川贝的味道有些苦,不是太喜欢,只为着自己的病才多吃了两口,剩下的都推给孟之微了。
“难得别人一片心意,你也领领情。”
“我都吃了一半了还不够领情的。”
因孟之微没说,琴濯便以为这雪梨跟川贝是赵文汐带来的,所以才没有推拒。
孟之微也知道她要知道东西是宫里来的,必然又赌气,见她误会也就没多加解释,把这好名都记在了赵文汐头上。
琴濯这一病,有些日子没再出动。府里有其他人照应,孟之微每日的三餐也不必忧心,有时候她午间顾不得回来,琴濯便让茶白把饭食送到大理寺。
时日久了,琴濯感觉自己当年当大小姐的懒病又出来了,连做饭的兴致也减弱了许多,就把逛集市还当成乐子,还是经常自己去跑,顺便跟小姐妹打打叶子牌什么的。
今日琴濯本想去杂货店买些东西,安安却告诉她那铺子有好几日没开张了。
“该不会是觉得生意不好做不开了?”琴濯不禁觉得遗憾,好不容易有家处处都合心意的店,不过说起来这里卖的东西有时候确实偏门,倒是少有人像她这般挑。
“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我倒是常见那几个小伙计往店里搬东西,只是也不开门迎客。”安安也觉得奇怪,这般光出着租赁的钱不进项,做生意可太亏了。
琴濯看了下紧闭的店门只得败兴而归。
天色将晚,已见月影。往常这个时候孟之微早就回来了,今日却不见人影,琴濯去问卧雪:“大人还没回来过?”
卧雪摇头道:“不止大人,连茶白也未回来。”
“这么晚了……”琴濯一听就由不得提起了心,正要再叫人去看看,就听到茶白进门的响动。
受过宫里的规矩,茶白没有在进门第一时间就叫嚷起来,只是到了琴濯面前也有些焦急,“今日在大理寺大人好像出了些差错,已经被皇上召进宫去了。”
“发生何事?”琴濯总怕孟之微在朝中吃亏,乍一听就白了脸色,坐也坐不住了。
“小的跟赵大人打听过,赵大人也没细说,只让小的来回夫人,他会尽全力照应大人,让夫人不必忧心。”
赵文汐的官职说白了也只是比孟之微大那么一点,若真发生什么事情,琴濯觉得他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敢指望他照拂到孟之微,急得来回踱步。
“快备车马,去尚书府!”
眼下,琴濯想到能帮忙的只有杨大人了,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只是到了尚书府,门房说杨大人也进了宫,后半晌一直没有回来。
琴濯寻思杨大人未回也应该是跟孟之微有关,愈发不安。
她平日与其他官宦家属没有接触,也没有再打问的渠道,只能在家里干等,如此便是一夜。
孟之微一夜未回,琴濯也一夜未睡,本来就没好全的病情,也有些返还的迹象。
翌日一早,琴濯就让茶白备了车马,想再去尚书府一趟,出门便碰到了也是精神倦怠的赵文汐。
“赵大人可知道之微怎么样了?”这一个晚上琴濯都寝不安席,看见赵文汐就跟救命稻草一样,也没顾上迎他进门稍坐,赶上前询问。
赵文汐也不想让她担心,只是圣意难测,不好靠自己的猜测说事。
见他表情忧郁,琴濯更觉得事态严重,急问:“之微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私自动了别的案子,又有不满他的人在背后添油加醋,皇上为此……有些动怒。”
“什么案子?”
“是钱州孟家的案子。”
琴濯的心里也由不得一抽,只是想到之前听闻的传言,便问:“皇上不是下令彻查历年的大案么,你们之前在钱州不也是在查询此案,如今怎会是之微私自查询而触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