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孟之微一手攀着树干,朝琴濯扔了一个果子下去。
“什么东西巴巴地让你去摘……”琴濯抬手细瞧,发现只是个李子,因为季节不到,隔着果皮就酸得人直流口水,“都不能吃呢,你摘下来干什么?”
“我瞧着都长这么大了,还不能吃么?”孟之微看那累累的果子就眼馋,放嘴里咬了一口,当即皱起了脸,“好酸!”
琴濯好笑不已,“就属你馋!赶紧下来吧。”
孟之微把咬了一口的李子丢掉,兜在衣襟里的又舍不得扔,犹豫道:“这李子放久一点会不会变甜?”
“根本就没熟,放两天就长霉了。”琴濯在树下张着手,一眼也不敢错开。
“可惜了。”孟之微遗憾地咂了下嘴巴,只能把衣襟里的李子都倒掉,攀着树干慢慢往下。
她本身也不怎么会爬树,上的时候好歹还能看到着力点,下来的时候却是脚不蹬地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没几下就挂在树上不敢动弹了。
琴濯看她那姿势都觉得辣眼睛,心道自己就没教出来爬树的好徒弟,只好走到树下背过身半蹲着,“你踩着我的肩膀下来。”
孟之微抱着树干,当先抬脚看了下自己的鞋底,道:“我鞋上有泥呢。”
“我都不嫌了你啰嗦什么,赶紧下来,挂在上面当心一会儿有人来把你当猴儿抓了。”
孟之微看着她纤细的身板儿,打心底里也不忍心踩她,犹豫了一下只能把鞋子蹬了,在她肩头稍微借了一下力,哧溜滑了下来。
琴濯转回身正要去给她捡鞋,就见她捂着个胸,遂问:“怎么了?”
“胸疼!”
看到树干上零星的几根树枝都歪七八钮的,琴濯也能想象到她是怎么下来的了,顿了一下道:“你这么溜是觉得自己胸前能跑马么?”
孟之微顾不得理会她的嘲笑,掀开衣襟看了下,好在还有胸前那三层裹胸布,不然真要磨掉一层皮了。
“褪下来我看看。”
孟之微捂着胸口觉得光天化日的有点不好意思,“有人来怎么办?”
“……又没让你全脱。”琴濯翻了个白眼,将她拉到一棵树背后,将她衣襟解开,“外面的一层挂破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动作别太大。”
见她没有伤着,琴濯又起了揶揄的心思,往她裹胸布上头挤压出来的些许沟壑间扔了片叶子,“嘿呀!这叶子真白!”
“你自己没有么……”孟之微有种被她多占了便宜的感觉,伸手也去扒拉她的衣服,“我也要看!”
“你自己没有么!”琴濯把她的话丢回去,一溜烟躲开,故意将她当做登徒子一般。
两人这厢正笑闹,一扭头看到旁边山丘上牵着马的赵文汐,均是愣了一下。
琴濯率先反应过来,看了下孟之微抱着她的姿势,正好把衣襟处挡住了,当即跟她调了个方向,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赵文汐也没料到他们在这里,一时撞见人家夫妻和乐,也有些尴尬。
“咳……我见此处风景甚好就过来瞧瞧,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赵文汐拘谨的样子,让琴濯也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大白天不合适做的事,抽了下嘴角把衣冠整齐的孟之微推了出去。
孟之微赶紧走上前,“你今天去打猎有什么收获?”
见他们大方自若,赵文汐也暗暗松了口气,指了下自己马背上的两只猎物,道:“我的射猎也不是太精,只能打打这些小东西了。”
“那也不错了,我到现在只打了只兔子,还是你帮我围追堵截的。”孟之微觉得他作为文官,能骑马狩猎已经是很厉害了,打心底里佩服。
她眼里的真诚并没有一丝虚假,令赵文汐也由衷觉得高兴,“这些东西也不值当带回去了,干脆就在这里烤了,算是我今日请你们的。”
“这敢情好!”一说吃孟之微比谁都积极,连忙去邀请琴濯这位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