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盐了?”
“煮的时候便放过了,你平常吃的味道都不重,不放正好。”
孟之微听后,拿了把汤匙就要开动,被琴濯拦住,“刚吃了饭你怎么还跟饿鬼投胎似的,等等!”
琴濯在放豆腐的碗上扣了一个盘子,压紧上下晃动了几下,让青葱跟调味品都充分混合,豆腐还不会碎。
孟之微竖了个大拇指,等她放下碗就忙不迭舀了一口,抹着嘴叹:“孟夫人的豆腐果然好吃!”
“登徒子!吃谁的豆腐呢!”
“哎哟!”
作者有话要说:
来,押小黄瓜了,押定离手~
第67章 阿胶糕
因为律法更新的原因, 孟之微调任到大理寺重整历年大案,是一点没有消停。以前在工部的时候,还只是时不时在临近的市镇视察视察水利工程, 最远也就跑了趟钱州,如今虽是安身一处, 却也丁点不得空闲。
赵文汐怕孟之微初来还不适应, 常劝道:“也是这次你赶上了,平常还是挺轻闲的,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当官为民, 轻闲可不见得好。”累归累点,孟之微倒也觉得充实,知晓赵文汐也是好意才故意这般说,遂笑着回了句。
赵文汐闻言觉得反是自己狭隘了, 遂道:“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
“不过这么多案卷, 也不知道皇上要从哪里查起……”说归说,孟之微看着堆在书房里的一大堆也是头疼得很。
“这些都是历年的档案, 我们只要按照上面的指示找出相应的就行了,要是冤假错案都这么多,我朝的律法可就说不过去了。”
案卷的颜色不同,事情的大小也不同,所以一眼看过去还是十分好分辨的。孟之微看到赵文汐把一叠挂着朱漆吊牌的案卷搬到了柜子底层,问道:“这些不用处理?”
“通敌叛国之大罪,罪无可恕。”
孟之微注意到吊牌底部的小字,上书“钱州”字样,心里一突, 脱口道:“难道这里边就不会有冤假错案?那么皇上让我们去钱州调查又是为何?”
“钱州之案并非通敌。”赵文汐似乎也疑惑她为何这般认为,从旁边抽出一卷案宗来, “这是我之前在钱州调取过来的档案,当年的案子说起来还是贪官污吏祸害始终。”
“那外面……”
“外面的传言不尽详实,如果孟集当年真是通敌叛国,先皇也不会只追究他一个人的罪责而不殃及妻小。”两人如今合作查案,赵文汐对孟之微可以说是言无不尽,干脆把案卷递给了他,“你似乎对当年的案子很感兴趣?自来这里就颇多关注。”
孟之微心中一慌,连忙掩饰着神色,“……到底都是姓孟的,我每次听到别人说当年姓孟的如何如何,就有种自己也被骂进去的感觉。”
“天下姓孟的何其多,你把自己也算进去有多少气是够受的。”
孟之微略勾了下唇角,注意已迫不及待地放到手里的案卷上。她自入朝一直在工部当差,工部那边的记录只有当年钱州督造军器相关,对于事发之后的案件定性却未有记载,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接触到真相,捧着案卷的手都有些发抖。
官员贪墨致使山河险些易主,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严重的事情。孟之微当时还不知事,十四州失陷钱州也岌岌可危,父亲尚不及送他们离开,便被朝廷的人带走了,一家人甚至来不及告别,再见就是天人永隔。
随后钱州沦陷,兵荒马乱,流民四散,到处都在说钱州知府通敌叛国,所以才致使钱州陷入敌军之手,一时间骂声四起。
父亲在那个档口被处斩,无疑坐实了这一传言,以致于原本爱戴他的钱州百姓都对他恨之入骨。
经赵文汐提醒,孟之微再看手中案卷,也知道朝廷是以贪污弊案定罪,可即便如此,她父亲又何来贪呢?
“我听闻当年范集在钱州声望颇盛,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怎么会是贪污的头目呢?”
赵文汐当年也不过是个少年,便是到大理寺当差多年,许多事情也是由这案卷上所得,面对孟之微的疑问,他一时也答不上来,只道:“像老师说的,无论孟集真贪还是假贪,他都难逃罪责,况且当初舞弊的团伙也已经一并处斩,这桩伤及国之根本的旧案,也是皇家的禁忌。”
“皇上不是要全部调查么?”孟之微原本也是期盼着这一刻的,听后不免暗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