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阮安顿了顿,问,“小飞是谁?”

姜荀没睁眼,十分平静的说,“初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辍学的小孩,跟严讯关系挺好的,后来犯了事儿被抓进了看守所…不幸被里面的流氓打死了。”

阮安怔了怔,手上的劲儿没注意,把姜荀的伤口按痛了。

男生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阮安放下棉签问道,“犯了什么事?”

姜荀沉默片刻。

“卖粉。”

说完,他拍了拍阮安的腰侧示意他起来,而后起身走到海边坐了下里。

阮安跟了过去,挨着他坐在沙滩上,听姜荀继续道,“小飞的妈妈有瘾,每天都要吸粉,她知道哪里能搞到这些东西,起初还只是自己去拿,后来不能自理后,就让小飞去。”

“这个东西很烧钱,时间长了,家里的钱都没了,小飞没有办法,只能做起了‘中间商’。”

“他不是才十二岁吗?十二岁的孩子卖……”阮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东西离“文明社会”太远了,如果不是姜荀提起,他估计这辈子都碰不到。

“因为没办法啊,”姜荀看向他,“穷,没钱,买不起,妈妈催的又急,以死相逼,他能怎么办?”

逻辑上没问题,只是这个话让人听了难免心酸。

“所以…你…”

“我举报的。”姜荀收回视线,看向一望无垠的海平面,“是我报警抓他的,也是我向警方告的密,小飞的死我有一半的责任,严讯恨我是有理由的。”

如果姜荀不说,小飞到现在估计还活着。

可是这种事早晚会被抓的,阮安觉得姜荀的做法虽然不近人情,但却没什么毛病,只可惜…小飞这孩子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