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无愧是蛇岐八家的精英,随着上杉越发话,如同军队一般整齐划一的停下了动作,绝对的肃穆,会场中静的可闻针落。
滋滋——滋滋——
众人终于听到了,那自会场外,自建筑穹顶,自四面发八分传来的……利爪摩擦声。
就像是有厉鬼在叩门,想要来到人间,吞噬鲜活的血肉。
源稚生酒意醒了几分,脸色沉了下来,虽然婚礼已经进行结束,只是招待宾客的阶段,但任谁在大喜的日子碰见这种事,都不会有好心情。
他跟着陆晨来到凯撒他们那一桌,准备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日本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祂不是已经死透了吗?”
夏弥自语着,脸上带着困惑。
“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子航知道他们无论多聪明,在这个领域都比不过真正的龙王。
上杉越已经打开了会场的大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是纯粹的黑,就连东京最深的夜也不会这般,因为总是有着霓虹灯照耀。
雨落而下,他看不见任何人,而他的世界中又充斥着人声,周遭是无数像哭像笑像喘息又像呻吟的声音,均匀地分布在周围每个角落每一寸空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这位苍老的皇露出冷笑,并没有往外走,只是回头走进会客厅内,阴影中的恶鬼无一敢偷袭。
“有意思啊,这就是尼伯龙根吗?”
凯撒笑了笑,他的镰鼬在搜集外面的情报。
他很兴奋,因为他是朋友间,唯一没有去过尼伯龙根的人。
之前因为和家族闹别扭,加上一些小骄傲,几次进尼伯龙根屠龙的机会都被他错过了,没想到这次来日本参加源兄的婚礼,却碰上了尼伯龙根。
从上杉越打开大门后,蛇岐八家的人纷纷扭转头,眼神惊疑不定。
他们终于闻见了……那种叫人不寒而栗的、金属腐烂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金属元素的味道,历史上无数炼金术大师都在描述尼伯龙根的时候详细描述了这种令人不安的味道。
而这种气味,陆晨那一桌的人可谓是很熟悉了。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陆晨在餐桌前坐下,神情淡然,甚至还有心情吃东西,他饿了,“……事到如今,你们日本还有什么东西?”
他这话是问上杉越的,看源稚生的表情,多半他并不知晓。
而他当然不必慌乱,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尼伯龙根,他也没有感应到什么强大的气息。
如今他身边队友齐全,他还误打误撞的叫了夏弥师妹来,随时都能“开门”,没有什么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godzil,外面好吵……”
绘梨衣开口道,她的感官很敏感,能更清晰的感知到外面的声音,那些恶鬼的低语,利爪的摩擦声。
陆晨起身,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拎起酒壶,“我让它们安静下来。”
他走到大门处,扭了扭脖子,像是饭后的慵懒感上来,伸了个懒腰。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雨下的愈来愈大,天空闪电划过,照亮了来者。
那是一个带着斗笠的人,斗笠上雨流如注,这位衣着很古风的客人至少有两米高,胸膛肌肉发达,客人把斗笠抬起一些,一张赤红色的狰狞面孔上长着细长而笔直的鼻子,瞳孔中流动着金色的厉光。
可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来访方式,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为源稚生庆贺婚礼的。
如果陆晨对日本神话足够了解,就能认出这位客人应该只是一个传说,不该就这么忽然在现实世界中,那是日本神话中的神魔之一,天狗!
陆晨抬手饮了口酒,这种低酒精浓度的清酒对他来说和水没什么区别,只当是饭后冲淡下口中的味道。
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咧嘴笑道:“要喝一杯喜酒吗?”
回应他的不是来客的欣然感谢,而是匹练般的刀光。
天狗从蓑衣中拔出的暗金色的刀,喉间发出介乎欢喜和哭泣之间的尖啸,大厅内蛇岐八家的很多成员感觉魂魄都要被那古怪的声音抽走了。
像是孤高的古代武士,于雨夜中披着蓑衣,遇到拦路者,一言不合便要拔刀杀人。
暗金色的古刀在陆晨头顶三寸处停住了,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出两根手指轻易的夹住了那柄古刀,天狗的力量骤然受到抵挡,手臂发出震颤,那眸子中浮现一丝不可置信。
酒壶腾空而起,少年的手横空划过,黑红色的血液四溅,那颗狰狞的天狗头颅出现在陆晨手中,又被随手丢在泥泞的地面。
他站在雨幕中,抬手接住下落的酒壶,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目光扫视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影子,冷声道:“以为我没带武器,就杀不了人吗?”
话音落下,雨幕悬停,劲风由地升天,伴随着死神身影的腾舞,黑暗中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那些胆敢围在明治神宫的死侍,千年的恶鬼,在漫长的时间内互相狩猎厮杀,它们本以为自己是凶残的狩猎者,外面的人误入此地,只能悲鸣着被恐惧支配。
可此时在真正的暴力下只能绝望的引颈待戮,死神的每一次起落,都会有头颅抛飞。
少年手中没有武器,但他本身……就是最强的武器!
在极速和如山般的力量下,手刀变得如名刃一般锋利,他甚至徒手抓住死侍的头颅,将其整个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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