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芬格尔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事后女人被带回学院由富山雅史教授进行洗脑,我们也挖掘出了更多的东西,她患有人格分裂症,正常情况下她认为自己的孩子早已经死了,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变成了怪物,但另一个人格却将孩子囚禁在地下,每天往里面丢东西给孩子吃,直到那孩子长大些,普通少量的食物再也无法满足他,他就挖穿了地窖,外出猎食。”
“因为女人将那孩子囚禁后,就再也没打开过地下室的铁门,所以她和孩子从未相见,主人格也下意识的规避那间地窖,多年相安无事。”
“一个女人喂养怪物小孩儿,每天都给他食物,认为只要孩子有吃的,能活下去就很好,就算是养育了他,但殊不知,魔鬼最后的一句话道尽了一切,他并不想要那些女人带给他的食物,他只是想要……一个拥抱。”
芬格尔叹息:“说到底,不管是混血种,还是趋向于龙族的死侍,我们都是……害怕孤独的生物啊。”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陆晨掐灭手中的烟。
“不,师弟你没体会到我给你讲这个故事的用意。”
芬格尔摇了摇头,“我是想说,即使你的目标再可怜,都不能改变他已经是人类敌人的事实,那孩子或许残留有对他母亲的情感,可他杀起普通人来毫不手软,连我们都死了七个人,当他张开口时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放女人过去,我当时出手去拉女人,如果赶上了,无论那孩子原本准备做什么,下一刻都会是尸首分离。”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有伤害自己的母亲,好似是个温情的故事,但在更多的故事里,结局都是女人被咬断脖颈,我险些酿成大错,只是因为好运没有让我在夜晚难眠,我不希望师弟你像我一样。”
说到最后,芬格尔躺了下来,一盖被子,“记住,当断则断。”
说罢,鼾声响起,他已然入眠。
陆晨按下床头的开关熄了灯,昏暗中只剩一双赤金瞳孔闪烁,熔岩般的光在其中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