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会儿,他们并肩躺在床铺上,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不痛不痒的话说了那么多,陆翡之终于有勇气,去问谢眠关于离开的事:“什么时候走?”
谢眠轻声道:“应该就是这几天。”
钟恒是为接他而来,不可能在朝凤城久留。何况离开这么久,早几天走,晚几天走,也没什么分别了。
陆翡之看着谢眠,表情从没有这么严肃认真过:“你孤身远赴千里之外,一定要处处小心。就算钟家人,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们,忘了防备。”
不说他自己之前的查证,只说钟恒来到朝凤,能从陆岚手底下光明正大地带走谢眠,必然给出了足以取信陆岚的证明。
但陆翡之还是不放心。
陆翡之犹豫了一下,问谢眠:“阿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雁丘岛遇到的那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谢眠自然记得,立刻就怔住了。
当时那个人告诉他,想要解决经脉的问题,就必须离开朝凤城。
如今看来,竟是应验了。
谢眠自然就联想到了那人给陆翡之的签文。那签文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谢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问道:“你是相信他说的话了吗?”
陆翡之摇头:“当然不相信。”
“我不相信别人告诉我的命运。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也只能是我自己选择的。”
这是他爹教他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会谈起有关“命运”的事,却记得云祈安摸着他的头,告诉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