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剧都起自贪婪和狂妄。可真正承担这一切的,却是什么都没做,最无辜不过的那个孩子。
二十多年过去,钟恒提起这件事,都觉得心头愤怒难以压制。他都不太敢看谢眠。
谢眠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可若是胎中便受了伤,怎么会到最近几年,经脉才难以承受?”
“这事说来,也怪钟家。”钟恒苦笑,“三年前,你是不是经历过生死关头?”
谢眠回忆了一下,并不是很确定:“应当是有的。”
那时候,他经脉还好好的,时常和陆翡之等一众同门,外出除魔。除魔之路凶险,少年又都莽撞,总难免有危险紧急的时候。
谢眠甚至都难以分辨,钟恒说的是哪一次。
虽然四周并无耳目,但钟恒还是谨慎地设了个结界,才解释道:“钟家祖上有雪妖的血统。”
这是钟家的秘密。虽然外界肯定有很多相关的猜测和传言,但钟家不会对外承认。
“顺利继承雪妖血统的人,灵源便会寒凉凛冽至极,修行进境飞快,却也容易伤经脉。到了现在,雪妖的血统越发稀薄,并不好继承。你原本应该是没有继承到的。”
所以谢眠一开始的时候,修行是没有问题的。
“但你小时候,祖父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曾在你后颈设下过雪妖一族的秘法。可能是那秘法在保护你的时候,激出了你体内的雪妖血统。你经脉本就较常人更脆弱,久而久之,自然承受不住。”
谢眠安静地听着,一双黑眸专注明亮。看在钟恒眼里,谢眠长大后的面容,突然就和过去那个安安静静,偶尔抬头看他的孩子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