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其实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别说陆翡之只是去后山待了一白天,就算消失一百天,跑去北洲雪山练弓,也没必要向他汇报,而且他们之前在冷战,陆翡之出门更不必与他说了。
但他想想之前的焦虑不安,实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去哪儿练弓不行!非得去后山!”
那么多练武场都不让你去是吧?!
“那里清静,而且,而且,”陆翡之强撑着解释了两句,但看谢眠满脸冰霜,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而且我下次不去了。”
谢眠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声音沁在暮色中,不像以往那样温柔清亮,听起来闷闷的:“算了,你别理我。今天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他觉得自己这样非常丢脸,既大惊小怪又无理取闹,一点也不从容淡定。他难堪地快步朝屋内走去,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但刚走到屋子门口,没来得及转身关门,就被陆翡之追上来,拉住了袖子。
“你别生气!”
陆翡之扯住谢眠的袖子,下意识就从身后紧紧搂住了谢眠的腰,下巴搭在谢眠肩上,是个把人牢牢锁在怀里的姿势,急切道:“阿眠,你要是不喜欢我去后山,我以后都不去了!”
这个姿势其实也不算太过火。
他们以前,比这更亲密的姿势也有过。他背过陆翡之,陆翡之也背过他。他们晚上一起挤着睡觉,早晨互相给对方梳头,像是住在同一个巢的两只鸟儿,给彼此整理羽毛。
那时候,好像做什么都心安理得。
不像现在,谢眠只是被陆翡之搂在怀里,就觉得浑身都僵硬了几分。陆翡之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他身上,好像那一日后颈的麻痒,又泛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