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翡之在外面倒是很能端架子,皱了皱眉,冷着一张脸:“你能受得了跟别人挤?”
谢眠这人看似苦出身,平常又温和好脾气,好像什么条件都能将就,其实很不习惯与其他人太过接近。之前一次出去除魔,他们一行人被阵法困在了山里,所有的芥子都打不开,众人只能挤在一个山洞里睡觉。谢眠那时候每晚都坚持在洞口守夜。
修行者不必像普通人那样依赖饮食睡眠,但长此以往,终究疲惫。
众人都以为谢眠习惯了照顾别人,赞不绝口。唯有陆翡之知道,谢眠是睡不着。
后来他去外面陪谢眠,等夜深了,便强行像抱孩子一样,把人搂在怀里,一动也不许他动,要过上好久,谢眠才能闭上眼睡一会儿。可若是动静稍大一些,立刻就会警惕地醒过来,和平常在家里赖床迷糊的人,完全是两样。
若是真的让谢眠与其他人挤一个屋,估计又得整晚整晚地熬着。
“我还不知道你吗?”他还记得谢眠之前嫌弃他麻烦娇气,又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眠不会下他面子,便趁机报复,“娇气又麻烦。”
谢眠:“……”
有一位师弟见气氛不太对,连忙劝道:“其实房间够的,只有三间房需要两人同住。陆师兄与谢师兄各住一间便好……”
分房间的师兄却没等他劝完,就将手里的那枚写着房号的玉牌丢了出去:“要吵架回屋吵去,我这儿还忙着呢!”
陆翡之接过牌子,也没说话,一把扯住谢眠的手腕,转身就走。谢眠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回头,对被他们打扰的几位同门笑了笑,神色略带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