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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内闪过一个人影,灯光很快也灭了,三楼传来两下不大的锁门动静。

沈渝修索性等了等,果然有人缓缓从那个昏暗的门洞里走了出来。低垂着头,手里抱着两袋东西,不住抹眼泪。

是裴荔。

沈渝修见她这副模样,略感意外,想要叫住她,余光看见她手臂戴着的一块黑纱,悬在心尖十几个小时的刀顿时劈头盖脸地扎进那块软/肉,令他开口都分外艰难,“裴荔。”

裴荔抬起头,看沈渝修脸色苍白地站在近处,擦擦眼泪道,“沈哥。”

沈渝修满脑子都是她别在臂上那块黑纱,指指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哥人呢?”

“我哥在医院。”裴荔顺着他的动作侧头看了看那块纱,忍不住又是鼻子一酸,哽咽道,“耿叔过世了。”

沈渝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车带裴荔去医院。

裴荔缓过神,在路上断断续续和他说了一些这几天发生的事。

数日前,耿征明的老同事打电话告诉她,耿征明因公殉职,在外地去世。当天裴序也来了电话,要她跟着警局的人一起料理后事,而后就持续失联,直至昨天。

裴荔努力克制哭腔,小幅度地摇着头道,“李叔他们又来找我的时侯我很怕,幸好,幸好我哥只是受伤了,不是特别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