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吵吵闹闹的,都是裴曼一时兴奋,一时哭诉的声音。裴序却好像听不清,全部精神都用在思考男人一分钟前说出的话。
认祖归宗这个讲法太老式,甚至有点可笑,倒是很符合想要儿子的家庭。
裴序小时候幻想过与这个词含义相同的、更具有温情的行为,但那毕竟是小时候了。只要再大一些就能明白,成人世界里抛弃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况抛弃一个生下来时格外虚弱的孩子。
他推开裴曼,很冷静地反问,“你怎么找到的?”
“当年的医生多实诚啊,怕事情翻出来影响执照,三二五除下就招了。”魏哥整张脸都让酒精催得通红,斜眼看他道,“裴序啊,别想着绕过我们,没我的消息,你们谁也找不着谁。我表妹这些年连生带养的,你还叫她一声妈呢,总得算算清楚抚养费,是不是?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等着看吧。”
-
刚过八点,a市的交通晚高峰稍有缓解,沈渝修的车很快下了高架,准点抵达一家艺术餐厅。
庞筠和他约在这儿,说是一个朋友新开的店,特邀他过来捧场。
沈渝修站在餐厅外的风雨连廊里,收到一条庞筠的短信,平常她也不大迟到,今天路况有点意外,大约要晚十几分钟。
他正想回短信表示不用着急,忽然听见背后有人用种十分惊喜的口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渝修?”
“arv?”沈渝修回头一看,也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