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沈耀辉和几个老友约去吃早茶,稍晚回家。沈渝修走进别墅,让佣人去车上把礼物拿下来,自己上楼看了看还在卧室休息的苏渝。
他本意是想敲敲门,打声招呼就走,可主卧的门没关,大开着。女主人独自坐在平常收放许多杂物的那个奶白色立柜边,正在整理东西。
苏渝似乎更憔悴了一点,脸色比手中捧的那些旧物还要发黄。几叠文件,一些照片,和两三枚旧却漂亮的红色缎面的软盒——装着二十多年前时兴的那种长命锁。
沈渝修见过这些东西,心想她爱孩子确实如珠如宝。算起来二十几年前正是沈耀辉提过的创业最艰难的日子,连父母去世的丧事都办得节俭。但那些做工精致,还要开光的长命锁,苏渝却不嫌赘余地买了好几个。
“妈。”他没进去,站在门外轻轻喊了一声,“您在忙?”
他以为苏渝哭了,打算劝慰几句。但女人抬起脸,长出些许法令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泪痕,平静收好那些东西,才向他一点头,“翻翻以前的东西而已。”
沈渝修笑了一下,和她隔着几米的距离继续说话,“您身体怎么样?”
“很好。”苏渝抚平半蹲时弄出的裙身褶皱,坐下喝了口茶,“你怎么回来了?”
她好像比沈渝修还不上心,并不惦记离开医院后多久没见到儿子,问话都是漫不经心的。
“有事情找爸,也看看您。”
“你爸马上回来。”苏渝望了一眼搁在床头的表,没再转回脸,“你呢,最近工作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