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的情况比沈渝修预想的要好一些,在车上休息一路就养回一点精神,可以自行走进室内。
只是他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沈渝修短短的几句话,如同隔了一堵墙,钻不进他的耳朵,得不到什么回应。
沈渝修出于礼貌和同情等了片刻,而后失去耐心,直接把人推进浴室,拿起淋浴喷头从他发顶浇了下去。
热水迅速弄湿了裴序的脸,他应激地闭了一分钟左右的眼睛,沈渝修便把手拿开了。
“你不是要我给你洗吧?”
他和裴序站在同一滩热汽蒸腾、充满污秽的水里,衬衫被水渍溅湿了大半,半仰着头说。
裴序逐渐发红的嘴唇微张,下颌汇聚了一小股持续滴落的水流。他睁开眼睛,盯着沈渝修,不知在想些什么,少时,一声不吭地随手挣了两下,将那件连帽上衣轻松脱掉。
沈渝修一愣,一时忘记该作何反应。裴序骨节精致漂亮的十指正落在腰间的皮带金属扣上,几下便轻松解开扔到地上。他身上也纵贯分布好些伤痕,在浴室近乎纯白的背景墙中,狰狞可怖,与整套公寓格格不入。
男人腰腹的肌肉线条坦露无疑,黑色的贴身衣物边缘像是一条明晰的界限,收束沈渝修的欲/望。
金属随着他的一抛,砸在地面上,发出叮当清脆的声响。浴室的温度即刻被催得更高,极具攻击性的荷尔蒙快速占据了四周的空间。
沈渝修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眨眨眼睛,没开口说话。
裴序眼底漆黑,冷淡地用几根修长手指缓慢地挑开黑色工装裤的扣子,看见沈渝修半偏着的脸的神态变化,嘴角掺杂一丝微妙嘲弄地一提,忽然不再动作,伸出手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