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骏挣开她的手,拿着餐刀晃了晃,识破她的意图,“想让我顺便给你出口气?”
他说得太直白,方薇甜笑着不想正面回答,软声道,“是谢少您要给这人一个教训嘛。”
谢骏想起早前沈渝修回护那个保安不给他面子的夜晚和又没了着落的工程款,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他磨磨后槽牙,将餐刀摔回餐碟里,“你想怎么样就叫小何去办,给点教训就行,别给我弄出什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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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裴序走出酒店时,感到非常明显的药物副作用。
头疼欲裂,眩晕,由此阳光分散成许多虚化的彩色光圈。
折射的光让他想起小时候领着裴荔常吹的泡泡水,搅一搅,再拉出来轻轻一呼就是美丽梦境。
裴序重新回头看向酒店内部,浅色橡木的装饰风格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明亮,仿佛好梦一晚,醒来时见到的落在浅色绒毯上的日光。
尽管裴序昨晚并未拥有一个通俗意义上的好梦,但很怪异的,在此刻却有这种真实体会。
半小时前,沈渝修跟谢骏的那通电话刚开始,他就已经醒过来了,花了好一会儿接受一床狼藉的现实。
无论如何,做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