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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白明时看见胡娇娇眼里的光彩。

他没有告诉胡娇娇,其实前几天家里给他又来信了。有信,还有不少全国通用的票据和钱。还有几本复习资料。白薇恢复了原有岗位后,算是医学科研人员,工资待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给他寄来的票和钱足足有一摞,像是弥补他似的。不过对于白明时提到的胡娇娇,白薇还是不能接受。

上午去县城拿包裹和信,当时白明时就拆开来了。看到信的内容后,他直接在邮局给白薇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年月,没钱的人,不紧急的事情托人带口信;重要的事情花钱寄信;重要且紧急的事情花更多的钱拍电报。一般只有十分重要且紧急的事才会打电话。

白明时往电话点走去,拨通了外公疗养院的电话,转接到了白薇手中。

母子俩许久未见,好几年连个音讯都没有,刚听到声音就要谈这么严肃认真,意见不合的事,白明时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开始开口了。

胡娇娇对此一无所知。

入了初夏,又到了一年一度割小麦的时节。整个南山农场忙得热火朝天。对于陆之远来说,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组织已经对他之前的事定性为冤案,恢复他以前教授的职称和岗位,重新回到大学教书去。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陆之远满含热泪,对着青青的草地和蓝天,说了一大堆吟诵的话。

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准备去跟白明时分享,跑到知青宿舍,没有人,陆之远推了推眼镜,恍然大悟,这小子八成又跑去胡娇娇家了。

一路小跑,陆之远气喘吁吁却兴奋又心酸。待了几年,一直在劳作,但身体非但没有更强壮,反而比以前差了许多,两鬓也斑白了。其实他才只有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