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婶子对着自家老头吼:“他们要是肯帮忙,老幺今天就不会死,老幺是被他们害死的。”

“你个老婆子,越老越糊涂,分了家就是三家人,老大他们自己不活了?全去老幺地里帮忙你就满意了。”

卫延看了一会儿也就拉着男人走了,最疼爱的小儿子死亡,姜家婶子还不知道要闹多久,他们没时间在这里耗着,地里的庄稼等着水,家里洗洗涮涮也要用水。

他家的井水位在不断下降,今天打起来那点水刚够喝和煮饭,想洗澡都没有。

废弃蚕房那边的公用水井也干了,听男人说蚕房是几十年前村里集体修的,井也是全村凑钱打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干涸。

几户家里没打井的都急了,蚕房水井没水他们喝什么?河水不敢喝,太脏。觍着脸去邻居家借水,邻居家水也不多。

挑水的路上大家更沉默。

有个猝死的先例,都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卫延累得汗流浃背,回家就倒在床上,温如昫也浑身臭汗,两人谁也不嫌弃谁,头碰着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屋外就吵嚷起来:“烧起来了,快救火,快救火。”

卫延揉揉眼,听清后衣服都来不及穿,抄起大竹扫帚就往外赶,温如昫拿了个铁撮箕,跟在他身后。

后山浓烟滚滚,火焰映红了半边天,受惊的小孩哭个不停,狗也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