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女人,物伤其类,忍不住就会想:我以后怀孕了也会遭遇这样的事吗?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怀孕的时候就不出一点意外。

地里活儿又重,说不定忙起来连自己怀上了都不知道。

累着累着孩子就没了。

屋内的哭叫声终于平歇。

黄海生沉着脸把带血的被褥往水怡秀身上一裹,看向卫峰:“来抬。”

卫峰问:“抬去哪儿?”

“抬去你家呗”,奶奶说得对,这女人就是个脏货,哪儿配得上他。

“抬去我家干嘛,孩子又不是我的”,他和他老婆感情还是不错的,也就图新鲜,才和水怡秀玩玩:“抬回村口。”

黄海生点头,只要不放在他家,抬去哪儿都行。

有老人看不下去:“你们就不管她了?做人得有良心”,好歹是条人命。

黄海生不吭气,给他戴绿帽子,还骗得他团团转,他脑子被屎糊了才管。

卫峰说:“我出二十斤粮,够她坐小月子了”,这下女儿起码一个月没宵夜吃,肯定要闹。

小禾苗她妈没说话,算是默认,她恨水怡秀,但没恨到要她死的地步,这年景,不给点吃的,一个没法儿下地的女人怎么活得下去?

一条命就换了二十斤粮。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廉价。

两人将水怡秀抬起,村民们让出一条路。

鲜红的血水浸透被褥滴在地面,没入泥土消失不见。

水怡秀一直没说话,大概是疼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