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里的老弱病残都吃上了饱饭,像他这样的重病患,甚至还专门雇了人来照顾。

他幸又不幸的活了下来。

这样的好日子又混了四天,专家两袖清风的离开,依附的事也没了下文。

基地的高层领导都慌了,他们基地小,没有农业方面的拔尖人才,地里种不出什么粮食,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意识到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大伙儿开始各显神通另谋出路。

待这批有能耐的有手腕的领导离开,剩下的小领导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货色,只管今日快活,不管明日没米下锅。

底层屁民更加难过。

卫延是难上加难,他现在这幅尊荣没法再做服务生,旧工作丢了,新工作找不到,只能饿肚子。

饥饿伴随着接下来的每一天。

他的自尊心和羞耻心全被如影随形的饥饿消磨殆尽。

他无数次在半夜饿醒时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对二把手说他愿意。

雪更大了,西北角白茫茫的一片。

两个罐头厂的员工推着板车走过来。

卫延冻僵的尸体被他们铲进塑料桶,待装满一桶尸体,两名工作人员将盖子一盖,又骨碌碌推着板车离开。

2027年夏,卫延拿着毕业证书走出校门。

街边蛋糕店里的甜香和炒菜馆里的肉香争先恐后的钻进他鼻腔,他晃了晃,软软的往后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