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出了,他虽然生气,但也可以接受,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就算是高远侯治下也难免出篓子,但是……为什么会是检地司啊?
出在镇狱司不更合理吗?哪怕是靖安司呢?
虽然这么想很小气,但汤昭还是很不爽。他至今还是认为自己是检地司出身,检地司不说全是大好人吧,那也不能出现突破底线的叛徒吧?检地司可是云州都督的亲军啊!连新任都督都出自检地司,检地司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什么还会出叛徒?
汤昭越想越气,暗想:检地司看来也是欠整顿了。得提醒一下刑总还有指挥使他们,门户要好好清理,别让人戳脊梁骨。若不是汤昭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当云州的任何官职,他都想执掌检地司,把上下清洗一番了。这个叛徒……还有他背后的人,他一定要好好地连根拔起。
那巡察使哪里知道自己给人盯上了,神色凝重的道:“若不是有要紧事,我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今天下午,刑指挥……刑极突然那说,有一个跟云州大有关系的强者要回来了,明天会出现高远侯的丧礼和接任仪式。大人一听非同小可,立刻叫我出来通知你们。”
汤昭一怔,突然想到:这说的是我吧?
没错了,之前刑极和其他人一样想不起汤昭,但下午汤昭和长乐见面,自然解除了消失状态,刑极自然就想起了汤昭的一切。当然汤昭是没跟刑极说自己要去参加仪式,但是刑极从常理推测,汤昭是会来的,那么通知别人做好准备也是应该。毕竟汤昭的身份如今不同了,一位剑仙驾临,云州上下都不可怠慢。
大冢宰皱眉,太子更是直接说道:“什么要紧人物?明天强者多了,京城也来也钦差,别的地方来人也不奇怪。我们也早有准备,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分别?还别说什么人间顶尖的剑侠,就算是那天上的剑仙,我们也不怕。”
“真是剑仙。”
“嗯?”
那巡察使神色严肃,道:“真是一位剑仙!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扶光侯的名字?”
“似乎有个印象……”太子有些迟疑。
“就是汤昭。我们这里出的一位天才,你们听没听……”
“砰!”
那大冢宰拍案而起,喝道:“好啊,是汤昭?汤昭回来了?他已经真正继承了金乌剑?”
太子没想到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冢宰陡然发火,忙道:“大冢宰,难道您知道他……”
大冢宰也不粉饰,咬牙道:“没错,我当然知道!他就是在罔两山阻碍了我们大计的那个小畜生!当初他依靠金乌剑逼退了我,现在时隔一年了,想必他已经继承了金乌剑真正的力量,成为那什么新东君了。好的很,好的很,他倒是个幸运儿,别人费劲心力才能跨过的那道门槛,他因为有前人相助,一点没有障碍的就跨过去了,这世上的事就这么不公平!”
他这么咆哮,其他人不过吃惊,觉得大冢宰怎么会发出这种类似败犬哀嚎的抱怨,石纯青却听的心惊肉跳,心中只想:汤昭……是我认得的那个汤昭吗?他已经是剑仙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才多大,才成为剑客几年?就是插上翅膀也不能飞得这么快!这世上真有这样不公平的事?
这一瞬间,他居然和大冢宰共情了。
不过大冢宰不是真正的败犬,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道:“好,他衣锦还乡倒是风光,可他不知道我已经跨过了那个境界,如今今非昔比!他一个仰仗前人馈赠的投机取巧之辈,怎么能和我相比?好,他来的正好,我正要将他一起消融,叫他亲身去见金乌。你们不用怕,他由我来对付,保证他来得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