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府中的人戴孝是要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尾七的时候才脱,子女则是百日内是热孝,三年内还得配白算是戴孝。

侯爷想起那人,心里就堵,本来准备好的话,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退缩,道:“您还是先坐坐,我有几句话说,说完就走。”

朱佩姑姑也不坐,道:“您说,我听着就是。”

他尽量不去看朱佩姑姑的脸,而是稍稍看想外头,酝酿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之前的决定有些仓促了。”

“婚事?”朱佩姑姑问道,算是帮了他一把,把事情说明白,“侯爷的意思,是不想娶我了?”

话一下子说得那么明白,侯爷也有些不自然,“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这个时候……”

朱佩姑姑阻止了他的话,“不碍事,侯爷直说就是,我不是头一次被悔婚,您只管说,我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我也自有去处。”

侯爷一怔,“去处?”

“是的,我也备好了,白绫,毒酒,匕首,选一样,便可遂心如意了。”朱佩姑姑神色不染半点哀伤,仿佛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侯爷大吃一惊,看向妆台,果然见上头放着一根白绫,一把匕首,还有一杯酒。

“这可使不得!”侯爷连忙道。

朱佩姑姑笑了笑,笑得十分无奈,她慢慢地走到妆台前,抬起头看着侯爷,此时,眼底才慢慢地有了悲伤,“这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解脱办法。”

她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子哐当地掷在地上,碎裂成片。

侯爷骇然,一把冲过去扶着她,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往嘴里伸,企图要她吐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