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亲自为她整理遗容,梳头,打扮,上粉,胭脂,唇蜜,蔻丹。
瑾宁于坟前奠酒,跪了下来磕头,苟大娘生前的时候,就说等她死了再磕头,如今九个响头,一是答谢救命之恩,二是认她为干娘。
“苟家既然是医药世家,为何后来会家道中落?”丧事办完之后,瑾宁和靖廷坐下来与管家聊天。
管家叹了一口气,“老爷生前,是仁心仁术,逢难必救,在乌蛮,也落了神仙称号,少不了就找人嫉妒,同行算计,收买了药童,在他的草药里下了毒,害得许多病人上吐下泻,此事闹得很大,官府问罪,就把老爷一家查抄,用来赔偿给病人,只可惜,老爷行医多年,也没攥下什么家财,宅子都被收走了,还欠下一大笔银子,不得已,小姐只得卖艺还债,后来,有一位大善人经过,救下了小姐,同时也查清楚了老爷当年被陷害的事情,为老爷恢复了名誉,害老爷的人也伏法了,小姐为了报答大善人,便为大善人做事。”
靖廷忽然问道:“莫非,大娘的父亲就是苟树林苟大夫?”
“正是!”老人家说。
瑾宁问道:“你认识?”
“听过大名,苟神医在乌蛮乃至整个大周都有很高的声誉。”靖廷道。
瑾宁前生没听过苟神医,不过前生也没遇上苟大娘,因而没接触这些事情,而且,苟神医死了很久,没听过也不奇怪。
“老爷的坟茔如今还在乱石岗上,没迁移回来,当年老爷死的时候,还是人人唾骂,后来小姐被赎身,也马上去了茂城,因而并未处理老爷的坟墓。”
瑾宁郁郁不欢,虽不是骨血亲人,但是认了亲,苟家的事情他责无旁贷。
老人家继续道:“其实现在乌蛮许多人都还记得老爷,老爷确实救了很多人,乌蛮人是知恩图报的,当年的风波,其实还有一部分人不问原因地支持着老爷。”
靖廷对瑾宁道:“不如,我们为苟神医执葬迁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