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听他哭得伤心,便上前拜见,“瑾宁拜见大伯公!”

“瑾宁?”大伯公颤巍巍地走上前来,想看清楚一点瑾宁,“你……哎,你竟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大伯公就又哭了起来,“你母亲也是个命苦的啊。”

两个壮汉一直安抚,“祖父别伤心了,仔细身子啊。”

大伯公却怒吼了起来,“我死了就死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死不起吗?你们一个个都不告诉我,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去祠堂找他们拼命去,十二那个龟孙,我早就瞅他不顺眼了,他是什么新鲜东西啊?为我陈家增了什么光?凭什么他做主不许国公爷进祠堂还不许他葬祖坟里了?”

他吼着,叉腰深呼吸了一口,冲着黑压压的人群里喊,“十二你给我滚出来,看你叔打不打死你,你这龟孙别的做不好,起哄架秧子倒是在行,滚出来,我打死你……”

大伯公骂得脸红脖子粗,方才还蜡黄的脸涨红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几乎掉下来。

十二公没在人群里,他已经被衙门带走问话了。

但是,十二公的家人在,听了大伯公这一番怒吼,谁也不敢上前,静悄悄地溜走了。

陈梁晖眼睛红了,他其实一直都很在意父亲回到家乡故里,竟然没一个亲人过来拜祭,如今听得大伯公为父亲说几句话,他觉得此番算是完满了。

瑾宁也是如此,当看到陈家人凉薄到了极致,她告诉自己,父亲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亲人。

但是,父亲的根在这里,他遗体送回到这里,即便最后决定回京,有亲人的相送和承认,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