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嗯了一声,看着嬷嬷,“若我只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我确实应该感激他。”

“你不把他当陌生人,证明你还念着这份父女情,既然念着,就别僵着,他也知道错了,你该放下就放下,太后说你是做大事的人,不拘这种小节,知道吗?”

“知道,我今晚去跟他吃顿饭!”瑾宁说,顿了一下,又道:“叫上大姐和大哥吧。”

要单独和他吃这顿饭,她觉得自己也吃不下,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会很尴尬。

“行,嬷嬷去张罗一下。”嬷嬷笑逐颜开。

瑾宁看着她,“昔日你比我还愤慨,今日怎地都看开了?”

“到底是一家人啊,这些年,他是做错了,可罪魁祸首不是他,你若实在怨恨,记着他是你母亲所爱之人,心里就舒坦一些了。”

说完,嬷嬷就出去了。

瑾宁沉思良久,决定把母亲的神牌请回来。

她要母亲看着她出嫁。

陈国公身体好了许多,下地行走也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还是瘦得厉害,大夫来看过,说他肝火郁结,眼睛也不好了,且常常咳嗽,一咳嗽就停不下来,怀疑得了咳血症,初三叔说找关系请御医看看,他不愿意,只依旧吃着大夫开的药。

这日也是咳得厉害,一顿咳嗽之后,初三叔又说要找御医,陈国公摆摆手,“伤势都痊愈得差不多了,请什么御医?不必了,仍旧吃药就是。”

“可婚礼当天,您若是咳成这个样子,如何招待宾客?”初三叔说。

“不碍事,提前吃药就是了。”陈国公走了出去,便见嬷嬷从回廊那边走过来。

“国公爷!”嬷嬷福身,“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