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俐在一旁看着她,轻声道:“乐观点,没什么事的。”

瑾宁没说话,只是在灶头前坐下来,双手搓了一下脸。

可俐没见过她这样,不禁担心了,“没事吧?”

瑾宁摇头,把灶里的柴火拉出来熄灭,黑烟腾起,她眼圈都被熏红了。

忽地,她拿起冒烟的柴扔在地上,狰声道:“不该是这样,至少不是这种方式,他若死在路上或者是被皇上降罪,我都难辞其咎,他是为我而死,我憎恨这样。”

如果这样,她连恨都不能恨了。

她说完,混乱擦了一把脸,端起汤就出去了。

可俐追出去,疾步赶到她的面前,“恨也好,怨也好,不甘心也好,不服气也罢,终究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了,最重要的是他此刻还活着。”

这话戳中了瑾宁的心窝。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她事实上可以恨他一辈子,但是因为东浙一行,她所想过的报复都不可能了。

可她脑子里所想的那些冷漠报复,难道就不是因为在乎吗?你若不在乎,怕是连搭理都不搭理了。

她深呼吸一口,如今日一早来的时候所想,生死关头,那些都是可以放下的。

“我没事,别担心。”瑾宁回头对可俐笑了一下,大步而去。

回到房中,陈国公却已经是背好了荆棘条,捆绑得很紧,荆条的刺渗入皮肉,已经有鲜血渗出。

那鲜红的血液,特别的刺眼,刺得叫人眼中盛泪。

初三叔也冷静了许多,大概是可伶也跟他分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