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军中很多人都伤势未愈,因此走得也比较慢。

这晚扎营梛睦洲外,瑾宁命人到州府里购买肉和粮食,这一路大家也走得辛苦,她提前犒劳军士。

雷洪和陈大侠还带着人去买酒,戌时,点起了篝火,靖廷和瑾宁举杯祝酒,也没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只说了句敬牺牲的战友和敬胜利,大家干尽杯中酒,紧绷的情绪,也都松弛了下来,开始享受胜利。

靖廷和瑾宁坐在一块,可伶可俐一人一侧坐着,查端明坐在对面,她一路跟随入京,都是十分平静的。

她也不怎么喝酒,如果无人搭理她,她就不说话,有人搭理的时候,她也顶多是抿嘴一笑。

那样静静地喝着酒,但是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她杯中的酒只减了丁点儿,她时而看着篝火,时而看着吃酒闹笑的军士,时而……有意无意地扫过陈靖廷。

雷洪今晚喝得有点多,摇摇晃晃地过来要敬瑾宁一杯。

“真他娘的凶险,我这一次还以为会死在东浙王府,为活着喝一杯。”

瑾宁伤势没彻底痊愈,陈靖廷本来是不让她沾酒,但是,见雷洪直直地坐下来,巴巴地看着瑾宁,仿佛真有劫后余生的激动。

他冲瑾宁微笑道:“一小口。”

瑾宁笑着举杯与雷洪碰了一下,“怕吗?”

雷洪一口喝尽,啧了一下舌头,“怕?肯定怕,大将军没出现之前,我们都要输了,如果再有援兵来,我们就得被屠尽,我告诉你,我当时想逃来着,可我见你都伤成那样了都没想逃,我一口气就上来了,真他娘的我雷洪难道还不如个娘们?”

之前,瑾宁就问过他关于打仗如何如何,他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但是有些真心话,着实是要醉了才能说得出口。

雷洪是真醉了七八分了,这些话,可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换做其他将领,这样说自然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