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是谁?”侯爷继续摩挲着手指,坐姿很直。

“嫣儿是……”李良晟声音发抖,求救地看着母亲,“母亲,您说。”

江宁侯夫人叹息,看着侯爷,“好了,你别难为他了,婚事退了,是我一时不察,错信了外头的传言,外头说她与人私奔,私德败坏,我怕丢了侯府的面子,便一气之下去退亲了。”

“嫣儿是谁?”侯爷面容十分冷静,眼底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但是,江宁侯夫人和他多年夫妻,知道他若是要动大怒,便是这般神色。

她迟疑了一下,想着如何圆这个说法,毕竟李良晟都打乱了她的说辞。

“说不出?不敢说?”侯爷的声音夹着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低压,“嫣儿就是方才送解酒汤进来的那个人,是你儿子李良晟的美妾,你儿子与她珠胎暗结,你们母子去威逼瑾宁,让瑾宁入门为妾。”

他知道了!

江宁侯夫人脸色煞白,脑子飞快地转着,是陈国公说的?

“不是妾,是平妻!”李齐容见母亲无言以对,便插嘴道:“父亲,这门亲事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的,陈瑾宁只是个乡下里回来的野丫头,良晟可是侯府的世子,且良晟和嫣儿本来就情投意合,若不是为了报恩,良晟也不能答应娶她……”

侯爷眸光如电,李齐容吓得退后了一步,嗫嚅不敢再说。

“平妻不是妾吗?那你愿意为平妻吗?你夫君在娶你的时候,便有一位中意的通房,你是否愿意让位?”

李齐容不高兴地道:“父亲哪里有像您这样说话的?她一个通房,怎敢叫我让位?”

“陈瑾宁堂堂国公府嫡女,你又凭什么叫她让位做妾?”江宁侯再拍桌子怒吼一声,终于是爆发了,站起来一脚就把李良晟踢翻在地上,“逆子,你还敢诋毁人家女子的清白?你退婚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和伤害,你不知悔改竟还在我面前指责她私德败坏,拿刀子来,让我剖你的心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经烂到流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