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成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嫡出的,便是大哥立下军功,被封侯爵之位,母亲也跟他说,再怎么那也是个庶子,身份比不得他这个嫡出的贵重,因而,在他心里,始终是低看了兄长一层。

他回来国公府,甚至在这里当家做主,他都认为是应该的。

如今听得钱嬷嬷这般说,他当场就跳脚大怒,“你一个宫里来的老奴才,也敢对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马上就撕烂你的老嘴。”

“撕,马上!”钱嬷嬷脸色一沉,没了方才讲道理的耐性,往前一站,冷冰冰地道:“你今日但凡对老身动一下手,老身立刻就躺在这里,老身在宫中虽不是最得皇太后重用,却也总有几分薄面,有不少朝中老臣愿意为老身奔走。”

“你……”陈守成铁青着脸,举起手,狂怒溢上,却也不敢真打下去,正如瑾宁所料,他就是个窝里横,钱嬷嬷说到这份上,他哪里敢动手?

“打,打下来!”嬷嬷再进一步,逼得陈守成踉跄后退两步,“朝老身的脸上打!”

陈守成悻悻地放下手,“二爷我不跟你这种老奴才计较。”

他抬头,看着一旁看热闹的瑾宁,怒道:“陈瑾宁,你让个老奴才为你出面就得了吗?我是你二叔,我来教训你,你父亲也不敢说什么。”

“那你倒是教训啊!”瑾宁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一直就站在这里等你教训!”

瑾宁的声音充满讽刺和鄙夷,仿佛真看不起他这个陈家的嫡子一般。

这声音语气戳中了陈守成的逆鳞,他不动手打那老奴才,动手打这个小贱人总可以了吧?

他三步拼做两步上前,又举起了手朝着瑾宁的脸便抡下去,口中怒道:“我今天便替大哥教训你这个忤逆的丫头!”

他的手,被瑾宁牢牢地握住,瑾宁也不过是稍稍用力,他便疼得咿呀乱叫,“你放手,你放手,我是你叔叔,你敢对我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