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没?若没死,趁早!”陈国公当场就发了大火,指着他就怒斥,“我说过多少次?这内宅之事你不许掺和,你该练功便去练功,该念书便去念书,这宅子里有你什么事?”

陈梁柱被吓住了,呆呆地看着父亲,记忆中,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滚出去?”陈国公怒气正盛,见他一副窝囊的样子,一脚就踹了过去。

陈梁柱踉跄了一下,连爬带滚地逃了。

陈国公把下人都赶了出去,随手拿了一壶酒,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下去。

他酒量本很好,从沙场里回来的鬼魂,谁没有酒量?

只是心头有烦闷之事,这一壶酒,竟叫他半醉了。

他踉跄地走到书桌后坐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幅画卷来。

画卷的卷轴有些发白,看得出是长期的摩挲。

他徐徐展开,画中女子面容如玉,英气秀美。

他粗粝的指腹抚摸着画卷女子的眉毛,眼睛,眼底渐渐就笼了悲伤之意,喃喃地道:“我错了吗?你在乎这个女儿吗?可她害死了你!”

他眸光依恋,柔中带悲,五分醉意之下,眼前闪动的,仿佛是记忆中那深爱之人的一笑一颦。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触摸那虚幻的影子,可那影子瞬间就分崩离析,消失不见,只余下他的手孤独地在半空。

他的眼底,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意。

十五年,他无一日能忘记她是怎么死的。

“我恨极了她,若不是她,怎会夺了你的性命?”他浑身发抖地说,“我努力过,接了她回来,为她说一门亲事,嫁了出去,便了了我的责任,偏生,她却闹出这么多事端来,我看到她在我眼前晃动,我就记起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