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铺空余的床铺,也放了不少东西。
于胧挑了靠床的上铺,把上面的东西都移至旁边,然后把自己的东西甩在床上,拿着刚刚领回来的盆去楼道尽头打水,把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这才把被子铺好。
在她收拾的空档,宿舍进来了一个人,这人面相颇有些阴郁,瞅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拿了件东西就出去了。
等她打扫完毕后,宿舍又进来三个人,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靳旭之前跟她说过的“一枝花”周莎莎。
“一枝花”脸部圆润,峨眉大眼,眉眼间带着几分傲慢。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我准你睡我上铺吗?灰全落我床上,农村来的就是上不了台面”,说话的是周莎莎旁边的人,她刚刚听有人叫她胡悦,脸长,单眼皮,眼睛像枣核儿,眼距窄,看着有些刻薄。
说话也刻薄。
“主席前头说谁赢得了农民,谁就赢得了新中国,到你嘴里就成农村来的上不了台面。啧,当了几天城里人,就忘了自己叫谁了,一副走资派嘴脸,社会主义的毒瘤,贱不贱啦!”
于胧还特意在床上跳了跳。
这年月被说走资派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哪怕已经改革开放,但部队算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封闭的环境,对这方面仍然很敏感,谁也不愿意背上走资派的名头。
“你说谁是走资派呢!你再乱讲信不信我撕了你”,胡悦怒瞪着于胧,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难道不是你先瞧不起农民,你要有胆咱们就去王指导那里对峙,看你是不是走资派”,于胧轻呵了一声。
“我什么时候瞧不起农民了?”
“你刚不是还说农村来的上不了台面,难道是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