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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在这个十一小时里心如火灼,身如坠冰,结结实实体悟了。

直到下了飞机,赶去医院的途中,才收到消息,说人救回来了,已经转入单人icu看护。

唐助察觉到异样:“老板?”

纪肖鹤的眼镜摘了放在膝上,掌心撑着额,看不清表情,半晌,才见他缓缓地摇了头,示意无事。

病房外只有个卷发女人守着,纪肖鹤认得她,见过照片。

对方也看见了他,从排椅上站起,冲他点头:“纪总,久仰。我是方一蔓,是余冉的经纪人。”

没有心思客套,纪肖鹤颔首:“您好。请问他情况如何?”

“下过一回病危通知,肝脏破裂,血流得太多。”蔓姐用手按着耳垂,继续道,“现在就观察,看情况。”

“多谢。”

纪肖鹤走到探视窗前向里望,病床边的帘子半拉着,只能看见呈斜度的床尾,后边立着一位护士,正在做记录。

蔓姐跟了过来,离他两步远,也望着里面:“我们要求的……怕他这模样被人拍到传去网上。”

纪肖鹤道:“消息我会压着。”

见到人,心才算安了,才能分神去想旁的事。

一个小时后纪肖容到了,同行的还有纪老先生夫妇。

纪肖鹤立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看他们到探视窗前看了会儿。纪肖容把二老安置在排椅上,独自向他走来。

“真邋遢。”纪肖容点自己的下颌示意他,又道,“头一回见你在外头没形象。”

纪肖鹤不理,反问:“你们来做什么。”

“妈打电话问了小唐情况,说是在家里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