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一个大明星,以前他毛都不是的时候,是我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学,他妈啊,他妈什么都不管,根本不管他,他妈只会偷家里的钱去帮她弟弟。”
主持人问:“您和他多久没联系了?”
余伟强说:“两年多,他跟他妈走了,我啊,还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他。”
主持人问:“您是离婚了吗?”
余伟强摊手:“是,他妈总偷家里的钱,我不离婚怎么搞?我来求助也是没办法,你看我这条腿,几年前下地摔的,现在一下雨就疼,根本没法下地,没下地就没吃的,我只能去捡人家不要的吃!邻居家都盖了别墅,就我一个人住的土房。你说是你气不气?你把你儿子养那么大,他现在发达了,啊,理都不理你,他自个儿吃香喝辣,他爹吃不饱穿不暖,你说这是不是白眼狼?”
余冉不想再听他讲话,往前拉了一段进度条,画面切到了vcr。
乍然看到那座熟悉的土房,余冉恍惚又回到了几年前,他把床当桌子,跪在地上做作业的时候。家里的家具都没了,那张床还是他妈哭着嚎着才求着留下来的。
摄像机进到了土房里,土房的结构简单,推开老旧的木门就是一张凌乱的矮床,旧床单和被子皱巴巴地堆了一团,露出底下薄的木床板和垫底的砖石。
一根电线七扭八拐地爬到了房梁上,正中吊着一个结了虫网的钨丝灯泡。
余伟强的声音又响起来:“对,这就我住的地方。你看看,就这样的,什么都没有,地也扫不得,墙天天落灰,你看这个缝,这个顶上,下雨天那个水哦就跟尿一样漏。我怎么修?我没法修啊!我腿这样,我怎么上去?你看看隔壁邻居的别墅,人家儿子盖的,人家儿子就是个水泥工,一个月几千块,人家都盖了个大别墅!我儿子大明星,一个月赚几千万,毛都不给!我想找他,我找不到啊,我只能求助电视台了!”
有个声音问:“那是奖状吗?”
镜头对准墙面,几排颜色泛白爬了霉菌的奖状整齐排列,不过有一角似乎黏性不够了,塌了大半下来。
余伟强过去把它展开:“对,就我那不孝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