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消毒柜拿了两个深口玻璃杯,问:“喝冷的还是热的?”
余冉的视线一直追着他,闻言,回道:“冷的。”
纪肖鹤大概早有留下过夜的准备,身上不是宴会穿的西服,换了一套宽松柔软的浅灰色家居服。
纪肖鹤自己装了杯热水,看见余冉的目光,将冷水递给他:“老年人,习惯喝热水了。”
余冉将一杯水灌完,胃暂时有了涨感。
纪肖鹤喝得不快,余冉看了他两眼,不敢再看,怕被发现。
“还喝吗?”纪肖鹤问。
余冉摇头。
纪肖鹤伸手:“杯子给我。”
他的手也很漂亮,指甲修得平整。
余冉将杯子递给他,指尖挨到了他的,相触的瞬间,像是有朵小小的火花闪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手指僵硬地蜷着。
奇怪。
纪肖鹤把洗好的杯子放进消毒柜,走到他身边:“我有点饿,你饿吗?”
余冉迟疑地点了下头。
纪肖鹤露出个笑:“我上去拿下车钥匙,这边旅游业发达,晚上很多夜宵店开着,我们去吃粥。”
他取了车钥匙下来,余冉跟在他身后出门,提议道:“我来开车吧。”
纪肖鹤身为宴会主角,应该喝了不少酒。
“好啊。”纪肖鹤把车钥匙给他,“我给你指路。”
夜宵店离得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这一片旅游业确实发达,深更半夜依旧灯火通明,沸反盈天,有的店里头摆不下,塑料桌椅排到了人行道上,划拳喝酒的哄笑声一阵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