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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好像睡了很久,又很饿——就是那种,在特别特别软的床上,睡了三天三夜的那种浑身关节和骨头都在痛的感觉,而且肚子还饿。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连睁开眼睛都花费了吃奶一般的力气。

睁开眼,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床榻上罩着的纱幔,在努力挣扎了两下之后,她才颤颤巍巍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的这番响动,自然是招来了外头伺候的翡翠,后者端着给她擦身的盆就闯了进来:“殿下,殿下你可醒过来了!”她放下铜盆,扑倒昭庆边上,“您睡了好几日,我和琅缳都急死了!”

昭庆整理了一下一片浆糊的头脑,道:“我不是在淳县吗?”

“这儿就是淳县,苏医将您染了时气的事情上报了朝廷,陛下着急,又派遣了数名太医前往淳县,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淳县的时气早在之前良医们的努力之下大有好转了。”翡翠用手巾沾水,擦了擦昭庆额头上的汗水,“殿下转危为安,都是苏医的本事。”

这么说着,翡翠将昭庆发烧昏睡这些时候发生的事情都简略的说了一遍,说的苏沐春为她以身试药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小儿女笑容——在昭庆看来十分八卦——笑道:“苏医为了殿下,连命都豁出去了,婢子和琅缳看着,都……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姨母笑。

昭庆挠了挠头,垂眸想了一会,便道:“替我更衣。”虽然苏沐春为她试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