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淳县事了,你请我去尝尝。”苏沐春道。

“怎么不是你请我去尝尝呢?”昭庆圆睁杏眼,娇声笑骂,“小气鬼。”

苏沐春只是笑而不答。

——直到三日后,昭庆突然发起了高烧。

牛知县慌得三魂去二,屁滚尿流去了回春堂请苏沐春亲自去问诊,却越发坐实了昭庆因为操劳而过了时气的事情。

她烧得极严重,只能发出痰症一般的呼吸声,甚至喘息起来都有些困难,嘴唇上干裂的皮微微翘起,只能由着苏沐春沾一点水为她润泽,再灌下较为缓和的药方为她发汗,缓解病症。

可是这样终究不是个办法,再这样烧下去,苏沐春几乎都能猜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情况。

苏沐春坐在她的床边上,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半晌之后,才走出昭庆的房门,将房门轻轻掩住。

外头且不说民间良医们,太医们一个个自然是责无旁贷,守在外头等着苏沐春,见他走出来,连忙围上去,却摄于苏沐春的神情,终究是不敢问出口。

在场太医不少都曾经被苏沐春的快言快语讥讽过,对着这恃才傲物的年轻人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同行相轻,又深深厌恶他这般狂傲性子,另一方面,看着他那惊才绝艳的药方,又有难以克制的爱才之心。

两下相交,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