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不务正业。”
甘幼辰不傻,自是听出来她的嘲讽,此番却是权作不知:“这等事儿,想不知道也是难的。说起来还是丁侍郎亲带的人掀的人家摊子,那大娘跪在地上求饶,说是老伴着了病,这才为了方便照顾就近支的摊点……”
“丁侍郎?”甘幼宁掀了眼皮,“丁曾谙?”
甘幼辰立时就顿住了,完了讪讪一笑:“是的吧。”
“兄长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何连丁侍郎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这段日子吏部事情繁杂,我这记性确然有些差了。”甘幼辰又瞧了瞧天色,“差不多了,该走了。”
说罢,当真就拉了缰绳起来,甘幼宁皱了眉头,倒也是没有点破,便就坐好了放了车帘。
外头渐渐已经有了早市的声音,稀稀拉拉的,昭示着时辰还早,甘幼宁盯着手里的伤口,依稀理出些头绪,却不甚明了。
到底似是白活一顿,竟是忘记了还有这一茬来。那街头卖春饼的,本是一对老夫妻,若是刻意去回忆,她也是能想起些面目来。甘幼辰说得轻快,可便就是随意支了摊点,倒也平白轮不上丁曾谙亲自去掀。
真当大合的侍郎大人们都是闲着的?可是有什么原因,值得他这般劳烦呢?丁曾谙——这个名字不甚熟悉,只新婚那阵子她打听过消息,似是拦过司九楠的货。
那便就不算是朋友。
至于那卖春饼的——她是瞧过司九楠与他们接触的,那会儿司棋还给她送过春饼,只道是九爷说这家春饼不错,是老家人做的,叫她尝尝。
这会儿连起来看,竟是才后知后觉,甘幼宁猛地抬起眼,背上都有些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