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丫头说,厨房里今日备了卤味,还有特色的蹄花,说是各院子可以自取,皆是无妨的。”司九楠顿了顿,“北疆酒水甚烈,怕是需得菜色。”

“……”甘幼宁想了一瞬:“我还要卤干子。”

“好。”

于是前一刻还跟刺猬似的人,忽然就又没了气焰。玛依娜瞧了前头二人一会,便就收回目光,瞧了地上的银白。

雪落了大半日,此时未及清扫的小径上,行过皆是沙沙声,并着远处间或的几声爆竹,竟无端叫人生出些寂寥感来。

身侧有人近了些,玛依娜下意识侧身,便见得与自己同色的身影,那人并没有低头看她,淡色的眸子也无甚情绪,一如这些日子里的每一刻。

可不知为何,玛依娜觉得,这广阔天地里,似乎有了那么一个,可以叫她稍稍停靠的地方。

前头有叽叽喳喳甘幼宁欢快的声音入耳,玛依娜轻轻笑了笑:“她活得真好。”

“你亦很好。”

待得四个人回到院子的时候,司棋已经与两个丫头将酒水吃食都摆好了,这般年节,丫头小厮们也是喜欢闹一闹的,司九楠便就命人都退了。

甘幼宁馋酒,本应是第一个品尝的人,她也没想过有人会她争这个头名,只她这手还未碰上杯子,便就被人先行端走。

正是玛依娜。

“公主也爱喝酒?”甘幼宁观她一饮而尽,感叹这北疆的酒水这般辣她竟是嘴角都不抿一下的,“呲——那真是有缘了,都说酒友难得,我这一趟北疆行,倒是不亏。”

玛依娜看她一眼,笑了:“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