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池边的女子,便就是想将花灯往通口里荡去,只夏夜无风,很是艰难,她试了好几次都不见花灯动静,甚至慢慢往岸边推来。
几次三番,应是着了气,便就见她左右瞧了瞧,将裙摆给系了起来,又脱了鞋袜要往水里去。
司九楠心急,怕惊到她,遂伸手折了手边的花枝,咔嚓轻响,果然是叫跃跃欲试的人回过头来。
甘幼宁露了皓白脚腕,又拎了衣带,瞪大了眼睛回过身去:“谁?!”
“我。”司九楠这才走了出去,瞥眼往池中望去,那小小的花灯不仅没有往通口去,甚至已经险险有些歪斜。
“呀!”甘幼宁气急,跺了脚,“你干嘛吓它!它都被你吓歪了!还怎么出去!”
“……”那语气十足地责备,叫男人当真自责起来,沉吟一刻才道,“我赔你一个。”
“你懂什么呀你能赔吗!那是我许了愿的花灯!”甘幼宁左右复看了看,最后赤着脚啪嗒嗒冲过来,伸手拽了他指尖的花枝,还不忘瞪了他一眼,“哼!”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就下意识跟了她一并回了池边,拿了花枝的人伸长了手勾了勾,没够到,又将花枝直直递给他:“呐!你来!”
“我?”
“对呀!去把花灯勾回来,我重新放一次!”
司九楠便就很是听话地蹲下去,轻轻一拨,那灯盏便就乖顺地往这边荡来,甘幼宁兀自去捧了,重新走回方才来时她立着的地方。
趁她还未蹲身,男人终于提醒道:“你若是想叫它往那通口去,从这边放最合适。”
那人一脚已经踩了水,很是不解地看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