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色还未亮,外头就有轻叩声,司九楠猛地睁眼,往边上望去,瞧见那仍是熟睡的脸,这才安了心去。

叩门声又响起,很是小心,他略微回过神来,自嘲竟是自己也会这般,这般害怕一切不过虚幻。

好在她还在,不是自己的一场空梦。

司棋等了好些时候,才瞧见自家主子开了门,眼神一变:“爷,你的手……”

“无妨。”司九楠瞧了瞧自己的右手腕,自觉那人是裹得夸张了些,“有消息了?”

这都没事?都包扎成这般了。司棋仍是不放心:“可是昨日府衙里出了什么事?爷这手是何人所伤?”

“没有。”司九楠回身将门关上,又领了人进了隔壁书房里,这才将手里的裹布都拆了来。

其实本就没什么大事,又搓了药酒,敷了一晚的药,此番已经消了肿,除了有些微酸疼,倒不至于如何。

司棋眼瞧着,这才没多问,只道:“爷猜的没错,这梁文略确实有些奇怪,他行事张扬,收了不少贿赂,可今夏雨水多,决堤之时,亦是他先行出的钱赈灾,哦,属下打听了,修堤的时候,他还亲去了前线。”

司九楠点头:“不错,他是有些不同。”

“可属下想不明白。”

“说。”

司棋直起身:“城里人对这位梁大人,倒是褒贬不一,恨是恨的很,可要说换了其他人,他们倒也觉得不成。这是何意?”

“他有人罩着,行事就可乖张,若是出事最是能有些手段。”司九楠顿了顿,“可若是只好好做个百姓的父母官,却又做不成他人傀儡,易被放弃。”

此话一出,司棋立时了然,又问道:“那爷以为,他是谁的人?”

“谁都不是。”司九楠缓缓踱了几步,又从怀里取了一封密封的信出来,“你将这送给殿下,至于梁文略如何,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一并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