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幼宁心里又鼓了气,又发作不得,上座那边已经投来了视线,她复自按下心思,夹了块肉来。

席间觥筹交错,甘幼宁眼瞧着司九楠因是新婿,一一敬了好些酒,好在上座那位并没有再行为难,只那酒抿得甚是随意,半日也未见浅下。反是大皇子干脆得很,比司九楠这敬酒人喝得还干净。

这等宴席,向来都是长得很,甘幼宁毕竟女眷,总也待不到最后。有父兄在,倒也不至于叫司九楠难做,想着便就起身告退,好出去吹吹风去。

这原本就是男人的天下,暂时脱身容易,甘幼宁慢慢走出去,过了廊桥才停下来,这会儿蕊儿该是也回来了,不知怎么还没有到。

铭惜阁稍远,她也不能离席太久,无法,只得等散了再说了,复抬脚要回,却听得有人声传来。

这边虽说也不是什么隐蔽地,但通往内院的路,这会不该有人来的。这青天白日的,还不好躲,甘幼宁随性藏在了假山后头。

甫一进去,顿觉自己又犯了傻,自家院子,她好好地躲什么?可躲都躲了,竟是又一时再出不去。

下一刻,司九楠的声音入了耳:“表兄怎么说?”

回答的是司棋:“送是送过去了,tiao教起来应是不难。”

第一反应,这二人说得应就是那两个女人,甘幼宁赶紧侧了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男人的声音倒是寡淡:“多下点功夫。”

“是。”司棋的声音停了一瞬便又道,“对了爷,上次的画像表公子还回来了。”

有掏东西的声音,窸窸窣窣的,画像?什么画像?甘幼宁又往前倾了身,却没听见回答。

倒是司棋继续道:“表公子还叫带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