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医学系向来是个神仙打架的地方,傅研生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怕把唐祁镇卷到他与闵思齐的个人恩怨中。

他对唐祁镇的情感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了,快到让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比如轰趴那天的大冒险,对方略施小计,他明知是全套也被骗得心甘情愿。那份保护欲,与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心脏无异,全然裸露在外、供人欣赏。

想到这儿他又开始头疼,挤了洗手液到台前,从指尖到腕部反复搓了几遍。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他抬头看了眼镜子——与高中时相比成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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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路旁种满了树,风声掠过,树影幢幢。建筑物环绕合抱,中间还有个湖,上面游着不少大白鸭,冷不丁“嘎嘎”叫上两声。

唐祁镇啜了口奶茶,心想还是去教学楼逛一圈吧,那里应该都是活人。他特地找了一幢最亮的楼,沿着走廊逛了圈,出门时远远看见了费知白,还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学长?”他试探地喊了声。

“诶?小唐啊!”他转过身,热情打了个招呼。

“傅研生和你在一起吗?”

“上课时候还在,我刚打了个盹儿人就不见了。”费知白挠了挠头,“找他有事?”

唐祁镇递上奶茶:“嗯,刚才找他帮忙,这个当作感谢。”

费知白接过一看:“我从没见过他喝奶茶。”

“你给他就行,就说是最少糖的,然后代我说声谢谢。”唐祁镇简单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